段王学术风格略论(3)
【作者】网站采编
【关键词】
【摘要】段玉裁注完《说文》后,在许慎的序言后面,添加了一段自传性的文章,这是效仿前人,比如太史公自序就属于这类文字。段氏在文章里有这么一段文字:
段玉裁注完《说文》后,在许慎的序言后面,添加了一段自传性的文章,这是效仿前人,比如太史公自序就属于这类文字。段氏在文章里有这么一段文字:“故《说文》《尔雅》相为表里,治《说文》而后《尔雅》及传注明,《说文》《尔雅》及传注明,而后谓之通小学,而后可通经之大义。始为《说文解字读》五百四十卷,既乃檃栝之,成此注。发轫于乾隆丙申,落成于嘉庆丁卯,剖析既繁,疵颣不免。召陵或许其知己,达者仍俟诸后人。”[10]784说《说文》明,而小学明,而经学明,虽说不免有自我标榜的嫌疑,但也说出了《说文》的重要性。说“召陵或许其知己”,也符合实际,但从段玉裁的口中说出,仍有自大之嫌。段氏在给王念孙《广雅疏证》作的序里说:“怀祖氏能三者相求,以六者相求,尤能以古音得经,盖天下一人而已。假《广雅》以证其所得。其注之精,再有子云,必能知之。”[9]段序1段氏说再有子云,必能知怀祖之学,是对朋友的褒奖,这样措辞倒是恰当。
三、段王之学与现代语言学
段王是乾嘉代表学者,他们的学术风格不同,但都是学术顶级专家。他们深谙语言学精髓,学术思想跟现代语言学息息相通。
现代语言学跟文献解读的关系,用这么一段引语可以说明:
现代语言学和语文学关系密切,语言学的每一次进步都有赖于语文学。梅耶曾说,要确定过去的语言情况,语言学家应该利用最正确、最精密的语文学;在语文学的精密上每有一次进步,语言学家才可以有一次新的进步(《历史语言学中的比较方法》)。反过来说,语文学要进步,也必须依赖现代语言学。
文献解读可从很多方面来做,比如历史考察,或运用哲学方法,如阐释学。但作为语言工作者,我们应该从语言学出发,运用最新的语言学成果来解释文献。语言学有多个分支学科,本文重点谈语义跟文献的关系,文献整理的最终目的是对文章的理解,其落脚点就在语义。
乾嘉诸老早就明白语言跟文献的这种密切关系。乾嘉以迄民国初年,学者多从小学入手来研究经史。段玉裁引述戴震的话:“昔东原师之言:‘仆之学,不外以字考经,以经考字。’余之注《说文解字》也,盖窃取此二语而已。”(陈焕《说文解字注》跋)段氏又有《诗经小学》,以小学解读《诗经》。这种研究思路跟现代理念很吻合。罗常培、董同龢先生主张用现代语言学来研究训诂学(《古籍训解和古语字义的研究》,《董同龢先生语言学论文选》,台北食货出版社,1974年)。
黄季刚先生说,段注《说文》主旨,在以经证字,以字证经。又谓段玉裁以经证字,以字证经,为百世不易之法(《文字学笔记》)。所言是也。[11]
段王的学术,关注的是经典,是语文学的研究。但是他们的研究,以语言学为基础,强调语音的重要性,使得他们的研究超越了传统的语文学。其学术精髓跟现代语言学息息相关。
段王有4篇重要的序跋,段玉裁、王念孙各两篇:段玉裁的《说文解字注跋》《广雅疏证序》,王念孙的《说文解字序》《广雅疏证自序》。这四篇序跋,可以抽象出如下几条,集中反映了他们先进的语言学理念。
1.小学是文献的基础。古代文献记录的是古代的语言,不管多么古老的文献,它的基础还是语言。对语言深入研究,才能把文献研究好。戴震所说的“以字考经,以经考字”,说的就是以语言学为基础研究文献,同时也说明了文献对于研究语言的重要性。
段玉裁在《说文解字注跋》里说:“故《说文》《尔雅》相为表里,治《说文》而后《尔雅》及传注明,《说文》《尔雅》及传注明,而后谓之通小学,而后可通经之大义。”[10]788王念孙在《说文解字注序》也说:“训诂、声音明而小学明,小学明而经学明。”[10]王序1
传统的语文学,从现代语言学吸收养分。同时,古典语文学对于现代语言学,也有极大的帮助。丹麦威廉·汤姆逊《十九世纪末以前的语言学史》里说:“梵语和古典语言的研究对于历史比较语音学有意义,而且从自己方面来说,它从历史比较语言学那里还得到许多新的有益的推动。别的语族也被注意到了,它的详细研究又引起许多新的、充满生命力的语文学建立,这些语言学迅速取得了很大的发展,也获得了许多很重要的成果,这部分地只是由于那些语文学乃是直接出自新的语言学,以及采用了它的方法。”[12]76
现代语言学和语文学关系密切,语言学的每一次进步都有赖于语文学。梅耶曾说,要确定过去的语言情况,语言学家应该利用最正确、最精密的语文学;在语文学的精密上每有一次进步,语言学家才可以有一次新的进步。反过来说,语文学要进步,也必须依赖现代语言学。[13]11
文章来源:《民族语文》 网址: http://www.mzywzz.cn/qikandaodu/2021/0128/328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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